“女鬼看起來發質好好。”

一開始彈幕還有說有笑的, 然而工作人員猛地擡頭那一下似乎嚇到了不少人，一時間屏幕被“啊啊啊”、“公正文明法治和諧”、“祥瑞禦免”刷屏。

季羽還挺滿意：“你看, 不是我一個人會被嚇到！”

路懷光無奈地笑笑：“對, 是我們太無聊了, 幸虧有哥在，不然鬼怪多沒有成就感。”

季羽睜眼說瞎話：“對, 其實我也不怎麽怕的, 就是覺得誰都不怕它們也太可憐了，所以配合了一下。”

“騙人！”

“不用解釋了哥, 我們不會當面笑你的，我們會偷偷的。”

“你們看不出來那是我演技好！”正巧播到季羽被女鬼頭發嚇得跳起來，他大言不慚, “看，多逼真的演技。”

“鬼也只會挑軟柿子捏，羽哥人善被鬼欺實錘了。”

“路老師你快拆穿他！曝光他私底下的真面目！”

路懷光看了一眼季羽：“哥，我今晚有夜宵吃嗎？”

季羽：“……有。”

路懷光：“哦，那就是真的不怕, 你們不許質疑。”

“嚶太寵了吧。”

“只有我覺得路老師皺眉瞪鬼那一下A爆了嗎！”

路懷光：“A爆了是什麽意思？”

季羽：“就是誇你有氣勢, 鬼見愁。”

路懷光顯然不會讓他那麽簡單糊弄過去：“那為什麽是A？縮寫也不對啊。”

季羽目光覆雜, 這個詞其實出自ABO世界觀, 意思就是像Alpha一樣攻，但這種東西他怎麽跟路懷光解釋！

“羽哥表情好覆雜，難道羽哥懂嗎！”

“羽哥今晚可以趁我們不在的時候蕉♂蕉弟弟！”

“前面的站住，你逆我CP了！吉光片羽才是真的！”

“我們羽扇光巾不服！”

季羽沒忍住笑出了聲：“羽扇光巾是什麽鬼！”

路懷光：“這個我知道, 誰的名字在前面誰就是……”

季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：“行了行了你知道了不起！”

“弟弟玩的好認真，都不怎麽說話。”

“我覺得，羅漢玩鬼，羽哥被鬼玩，蕾哥看戲，只有弟弟認真在玩游戲。”

路懷光老實承認：“我綜藝感不怎麽好。”

季羽替他解釋：“沒有，是羅漢哥太騷了，在他的襯托下大家都像個正經人。”

“哈哈哈太騷了！過分分！”

“哥哥喜歡騷的還是正經的？”

季羽感覺解釋：“我說的是操作，不是說人……哎你們！”

路懷光看他一時失言手忙腳亂的補救，忍不住笑起來：“哥哥，越描越黑。”

季羽輕輕撞他一下：“清彈幕清彈幕！”

“我覺得弟弟也沒有玩的很認真，只是在認真保護哥哥。”

“你們沒發現弟弟一直盯著哥哥嗎？決不讓哥哥脫離自己的視線。”

“前面的我也發現了！自從哥哥被鬼頭發嚇到以後就一直是，一副恨不得把哥哥圈進懷裏護起來的樣子，嗚嗚嗚太甜了！絕美愛情！”

季羽當時在鬼屋裏都沒註意這些，這會兒經粉絲一提醒再看，好像確實……咳！可不能被CP粉帶跑了，這群人沒有糖也能創造糖的！

路懷光不明白這種事有什麽好特別說的：“他怕鬼我護著他，不是很正常嗎。”

“對對對正常。”

“才不正常啦！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是誰害怕就會故意嚇唬誰的啊！”

“前面的，我們先假裝附和他正常正常，其實我們都知道這就是愛情。”

路懷光還想反駁幾句，季羽拍拍他：“你跟她們爭什麽呢。”

路懷光就閉上了嘴。

“羽哥手裏是有路哥的遙控器嗎？”

“我已經手動配上了BGM，你瞪一眼我就收斂~”

季羽伸手按住了躁動的路懷光：“弟弟冷靜，我跟你說這就是她們調戲你的目的，你要是真的給反應了就是輸了！”

節目播到給路懷光化特效鬼怪妝，彈幕一片哀嚎：“住手啊，不要迫害帥哥！”

“我之前全靠彈幕遮鬼活下來，這是路懷光的臉我到底遮不遮啊！”

“不要把弟弟弄得那麽嚇人，哥哥會害怕的！”

結果正好下一個鏡頭切到季羽，季老師笑瞇瞇地說：“我怎麽覺得弟弟你打扮成這樣還是帥的呢？”

“路懷光女友粉認輸。”

“哥哥濾鏡是真的厚，我閉眼吹都得醞釀一下才能說出這個時候的弟弟帥。”

“你們不懂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！”

路懷光問季羽：“真的不好看嗎？”

季羽：“哪裏不好看了！就算是臉化了特效妝那也是不一樣的帥氣！驚悚帥懂嗎！還有弟弟的身形往人群裏一站，蒙住臉都是帥的！美人在骨不在皮！”

“季老師生氣了！快大家再說兩句！我先來，這個路老師不好看！”

“護夫狂魔季老師好可愛！我也來，路老師你是個臭居居！”

“路懷光，大醋缸！護哥狂，愛撒糖！”

“前面押韻的是MOMO嗎？”

季羽：“……清了吧，哥幫不了你了。”

路懷光笑起來：“沒事，挺有意思的。”

路懷光從棺材裏坐起來的時候嚇壞了一波人：“如果棺材裏的是路懷光那讓我進去我也……對不起我還是不敢！讓給哥哥了我退出！”

等劇情走到季羽要進棺材和鬼少爺二合一，彈幕又炸了鍋。

“別人家CP出櫃，我家CP出棺。”

“我沒救了我居然覺得浪漫，這是跳過一切過程直接死同穴了啊！”

“羅漢哥太懂了吧，我不怕我成年了不該看的也可以讓我康康！”

季羽看著彈幕哭笑不得，故意轉移話題：“哎弟弟我覺得你那個劇本還挺不錯的，你考慮之後進軍導演界嗎？”

路懷光本來想回一句“不打算”，但半路想起來季羽是個演員，如果找他演……

季羽看著他的表情：“先說好我不接恐怖片的。”

路懷光收回視線：“那算了。”

晚上的魔女狩獵大戰過成了潑水節，彈幕也十分開心地嘻嘻哈哈，誇季羽是個小機靈鬼，單方面給他頒了個全場最佳。

季羽：“太客氣了，謝謝大家。”

他嘴上應付著，心底還悄悄松了口氣，按照以往節目的時長第三期也就快到盡頭了，看來這次後期老師還是比較收斂的，很多東西都沒有剪進去……

然後他就看見場景轉換到浴室門口，他又一次在浴室尖叫出聲。

路懷光第一個沖到浴室門前，彈幕：“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。”

“再放送。”

“真不是後期剪了兩遍？”

季羽嘆了口氣：“我這麽多年辛辛苦苦積累的人物形象，我看今天是倒塌完了。”

“哥哥別掙紮了。”

“其實我以前就覺得羽哥好有意思的，但是他好像總在掩蓋，感謝導演開發了羽哥的另一面。”

畫面轉向夜深人靜時，走廊裏的燈還沒關，季羽走出來張望了一下，然後消失在了走廊另一頭。過了一會兒路懷光也走了出來，先敲了敲季羽的房門，然後也朝走廊那頭過去，沒一會兒就把季羽帶了回來，兩人一起進了路懷光的房間，季羽還自帶了枕頭。

彈幕消停了一瞬間，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土撥鼠叫。

季羽試圖解釋一下：“我那是白天進了鬼屋有點害怕，弟弟才勉為其難讓我進去的！”

路懷光：“沒有啊，也不是很勉強。”

季羽：“……”

“沒事我們都懂，就低調低調。”

“對對還不是公開的時候，兄弟一起睡個覺怎麽了！”

“大家不要多想，就是羽哥沒做除靈儀式有點害怕，所以弟弟給哥哥渡點陽氣驅♂邪啦~”

“那麽問題來了，男孩子什麽地方陽氣最重！”

季羽手忙腳亂去拿遙控器清彈幕，再讓她們說下去遲早要十八禁！

路懷光還很好奇：“我能給你除靈嗎？怎麽除？那個符號我看見好幾次了，是什麽意思？”

季羽按著他的肩膀：“答應我，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，千萬不許自己偷偷去查！你上次查縮寫差點文藝覆興數字聊天，我怕你這次一查符號直接給我覆興火星文。”

路懷光：“……”

結束了直播季羽鉆進了溫泉，說真的每次直播都能要了他半條命。他刻意忽視他們倆的情感發展，但每次直播都會擔心，萬一路懷光哪天看到什麽詞，醍醐灌頂開竅了呢？

季羽閉著眼睛在水裏沈進半張臉，忍不住胡思亂想，萬一路懷光真開竅了，他會怎麽想呢……

會不會突然跟他拉開距離，為了避嫌也不叫哥哥，然後節目氣氛降到冰點，營銷號開始傳路太變下堂妻……

路懷光突然敲了敲門：“哥，我也想泡溫泉。”

季羽險些腳一滑沈下去，趕緊爬起來說：“哦，那你等一下，我出來。”

路懷光有點奇怪：“你出來幹什麽？溫泉不都是幾個人一起泡的嗎？”

季羽剛站起來，只能又默默地坐了回去，緊了緊身上的半塊毛巾：“哦……”

他現在如果非要出去，好像是刻意了一點。

路懷光解開浴衣走進來，季羽一點餘光都不敢亂瞟，眼觀鼻鼻觀心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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